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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一、离家·回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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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一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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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夜的火车上，窗外的一切正飞速闪动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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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田野、矮屋和光秃的果树，逐渐变成桥梁、楼房和电杆；那座熟悉的城市，越来越近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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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树到清河的 8086 号列车，抵达终点站了，请各位旅客检查好随身物件，排队下车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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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很快亮了，到站的播音唤醒了所有睡着的人们，当他们来到出口时，瑞早已背好行囊在车门前的第一个位子站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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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瑞其实是不习惯早起的——但今天，是他回到清河城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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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瑞！”车门一开，瑞就看到朋友在等着自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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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早啊，吉诺。诶，你一个人来的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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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代安本来要一起来，但他女朋友昨天晚上把他叫走，好像是要算他情人节没送礼物的账，唉，我看今天是见不到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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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了你知道吗，要分班了。”吉诺看到瑞拿出了看白痴的眼神，赶忙换个话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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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分班？这半学年的，分什么班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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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我们学校，是你们学校。你们那校领导说要什么优化成绩分层，所以要半学年分一次班。甚至还有消息说，以后要改成三个月分一次嘞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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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“优化分层？真的搞笑，优化了这么多次，我看我们学校那帮的成绩还不如你们这边呢。再看你们这边，简直放羊式管理，真是很讽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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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“哎哟，看不出你还挺在意这事的。”吉诺瞪大眼睛，“我还以为这话题你不接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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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优化分层？真的搞笑，优化了这么多次，我看我们学校那帮的成绩还不如你们这边呢。再看你们这边，简直就是放羊式管理，真是很讽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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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哎哟，看不出你还挺在意这事的。”吉诺瞪大眼睛，“我还以为这种话题你不感兴趣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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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像是被说中了心事，嘴角不由自主抽动一下，饮料漏出的轨迹直滑到脖子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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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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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继续闲聊，聊着聊着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店门，跟着他的，还有一个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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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举个例子嘛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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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和吉诺吃完了套餐，回头发现，代安的座位上只剩他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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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，怎么搞的？”吉诺马上跑过去，吓了代安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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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“靠，你们什么时候来的？”代安叹气，“唉，既然你们看到了，说了也没事。就是，我们准备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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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靠，你们什么时候来的？”代安叹气，“唉，既然你们看到了，说了也没事。就是……我们两个，准备分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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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？！”瑞听到迅速跑过来，“怎么搞的，你们不是才好上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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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合适。唉，麻烦的很。你知道不，这个女的她有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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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问题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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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靠，女的？”吉诺一脸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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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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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，亲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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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“亲嘴啊，要不然还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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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亲嘴啊，要不然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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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很正常嘛，女生关系好就这样的。”瑞倒是感觉没什么稀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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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安摇摇头：“不行，我觉得，接受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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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是，我也接受不了！”吉诺一脸作恶心状，“这不是同性恋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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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人从店里出来，阳光已经变得刺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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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你，能不能不要在人多的地方讲奇怪的字眼啊，搞得别人都在看我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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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，谁会记得咱们——”吉诺满不在乎，转头透过栏杆看了看校园里，“你们看，操场还有人在踢球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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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的确，虽然是二月份，但太阳好得出奇，足球场里已经有几位在踢五人制的小比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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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的确，虽然是二月份，但太阳灿烂得出奇，足球场里已经有几位在踢五人制的小比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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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，小心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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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有话音传来，瑞耳边就飞过一颗出膛炮弹似的足球——这球没有任何旋转，直挺挺地就飞了过来，留下一阵呼啸的风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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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向球飞着的方向望去，那是一座办公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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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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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组长，今天的记录完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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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“哦，兰弟啊，”工位上的组长连眼神都没有挪动，继续收拾着手中的文件，“放在那吧，等下我会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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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哦，阿兰啊，”工位上的组长连眼神都没有挪动，继续收拾着手中的文件，“放在那吧，等下我会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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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兰看了看组长的表情，又瞄了瞄屏幕上的表格：“组长，听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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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，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！”组长还是头也不转地回答着，“新一轮投资上面在谈了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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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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组长这才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，看上去很疼的样子似乎不是装的，但也太巧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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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不是太累出现幻觉了？不舒服的话回家休息一天吧，给你批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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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兰迷迷糊糊、莫名其妙地拿着假条和皮包就走下楼了，真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家伙回到家里会想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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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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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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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的街头，华灯初盛。瑞、吉诺和代安三人，走在小路的边上，一脸疲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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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想到，竟然找球找了一下午！”吉诺抱怨着，代安把他推开：“我就说你应该直接去追人，看看，现在球也没找见，人也跑了不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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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想，咱们先找到球，那个乱踢的小崽子肯定会自投罗网嘛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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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诺气羞得哑口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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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气喘吁吁地走着，不久就来到了瑞住的那座板房，楼下的烧烤摊正发出诱人的焦香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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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向烧烤摊招手：“苏桑姐！苏林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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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烧烤摊后，打着围裙的苏桑和哥哥正一人串着肉串，另一人翻动着烤架上的铁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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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烧烤摊后，打着围裙的苏桑和哥哥正忙活着：一人串着肉串，另一人翻动着烤架上的铁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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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在忙，没听见吧？”代安推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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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还未落，吉诺就砰砰几步跑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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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饿死了，师傅来一把烤羊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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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苏桑姐，谢谢你帮我收拾屋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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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哈，快坐下吃点东西，看你们一个个累得都喘起来了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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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桑的手艺很熟，大家落座后十来分钟，带着沸腾油花的喷香美食就出炉了，外加三杯鲜榨的西瓜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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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吉诺狼吞虎咽，吃烤羊筋就像吃米饭一样；代安则在用喝红酒的架势细品着西瓜汁。只有瑞是像通常人类吃烤串时那样——一口咬住一块肉，一手抽出铁签，吱吱的摩擦声后，接上咀嚼的咔嚓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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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吉诺狼吞虎咽，几下就把烤羊筋嚼扁下肚；代安则在用喝红酒的架势细品着西瓜汁。只有瑞是像通常人类吃烤串时那样——一口咬住一块肉，一手抽出铁签，吱吱的摩擦声后，接上咀嚼的咔嚓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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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桑看着三人吃得这么香，非常开心：“喜欢吃的话就常来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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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诺捧着空碗：“那得花多少钱啊~~”，转头又舀了一勺米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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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又没钱了？”代安见怪不怪了，倒是瑞得问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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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不像你，是养活自己的有收入群体。我的零花钱可是看我爹的心情呐，这就是不自由的十五岁少年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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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一听就知道吉诺又要啰嗦半天了：“全天下再没有比你更自由的十五岁少年啦——算了，接下来的烤鱿鱼我请吧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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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“再吃啊，这辈子你都别想抓到那个踢球的小鬼了”代安吸完西瓜汁，闲出嘴来吐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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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“这不是还有你嘛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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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再这么吃啊，胖得跑不起来，你可能这辈子都别再想抓到那个踢球的小鬼了”代安吸完西瓜汁，闲出嘴来吐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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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这不是还有你嘛”吉诺抛媚眼过来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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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去去去！恶心死了，还撒娇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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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感觉耳边快吵死了，赶紧站起来去烤架前买鱿鱼；林哥还在翻动着肉串，眼前除了雾气好像也看不见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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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六串鱿鱼，谢……”瑞话音还没落下，苏桑的手就拍上了肩来：“今天姐姐请你吃吧，回来一趟也跑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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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她理好围裙又回到炉子后面了，瑞看到吉诺一边看着自己的方向，一边跟代安偷偷说着话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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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羡慕啊，有这么一个姐姐，太幸福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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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是有个姐姐，看你还敢吃这么多，一点也不健康，早被骂死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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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“嘁，我又不是要那种亲的，太啰嗦，我就觉得这种认来的姐姐最好了，又心疼我又给我做好吃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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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嘁，我又不是要那种亲生的，太啰嗦，我就觉得这种认来的姐姐最好了，又心疼我又给我做好吃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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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不要乱说哦，早上才跟你讲过的”瑞带着冷冷的语气捏了一把吉诺开始长肉的后颈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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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不说啦！疼死啦！”吉诺的手上都是油，不好伸出去救自己的脖子，就大声求饶“不说了！吃饭！吃饭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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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过多久，三个人把嫩香的烤鱿鱼咽下肚，并且很有礼貌地拿纸擦干净了盘子，这才上楼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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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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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阿兰关上房门，走出公寓，头上还有些痛感；怎么想也不能相信真的有陨石砸自己啊，就算是有，哪里有这么小个的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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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阿兰关上房门，走出公寓，头上还有些痛感；怎么想也不能相信真的有陨石砸自己啊，就算是有，哪里有这么小的陨石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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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很困惑，不过也算是难得休息，一边散步一边想想怎么回事吧？他晕乎乎地这么想着，拿着一把雨伞当拐杖，下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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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逐渐降临，街上来往的人也变得零零散散，也许是在回家路上，也许是去买点消夜，又也许有和他一样是脑袋被砸休假散步的人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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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怎样，在这种逐渐能听到脚步声的街角，便利店的灯光好像变得特别亮，他就像一只趋光的昆虫，无意识地挪步过去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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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利店中，刚送走了朋友们的瑞正在运动饮料的冷柜前精挑细选着：今天是喝草莓味的，还是苹果味的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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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柜里摆着的口味很多，不一会就变成了：是喝菠萝味的，还是椰子味的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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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喝粗海盐味的，还是卡曼橘味的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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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是喝什锦水果味的，还是缤纷鲜果味的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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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是喝醇厚鲜奶味的，还是缤纷水果味的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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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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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感到眼花缭乱了，视线逐渐从柜子上移开——转而又移入了一头既熟悉又陌生的披肩长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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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嗨，瑞！”眼前的女孩开口打招呼，“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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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有点不太想提起这个：“说来话长，有机会再告诉你吧——对了，讲些这个月有意思的事情嘛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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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意思的事……嗯，我想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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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结了帐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，一直聊到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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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“啊呀，下雨了，真讨厌。”妮妮感觉头发上落了好些水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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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啊呀，下雨了，真讨厌。”妮妮感觉自己的长头发上落了好些水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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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来是的，过一会估计要下大了，快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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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瑞你看，路边那里好像有把伞，是不是谁扔掉的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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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望过去，确实有一把撑开的伞在那里靠着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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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瑞！你这门坏了，我出不去了，快想办法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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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定睛一看，连外面的门把手都偏了，搞不好还有什么零件折断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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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，看来要拆锁了。”瑞来回晃动着松动的把手，发出尖锐的吱声，苏桑赶忙在一旁拍了拍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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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“不行，大晚上拆这个的话，邻居会骂街的。”瑞心领神会，“白天我再来修吧，我看你今天就在里面先睡一晚上吧，饿了的话，床底下有几桶泡面，可以用洗手池旁边那个电水壶烧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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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不行，大晚上拆这个的话，邻居会骂街的。”瑞心领神会，“白天我再来修，我看你今天就在里面先睡一晚上吧，饿了的话，床底下有几桶泡面，可以用洗手池旁边那个电水壶烧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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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兰认命似的坐在地上，看样子是接受事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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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桑和瑞下了楼，见瑞好像要从楼出去，便赶忙叫停他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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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！？这么大雨，你去哪里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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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，但好像确实没有更好的去处，就跟着她进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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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很小，有两张床，苏林正在里面那张床上四仰八叉打着呼噜，床头柜上放着一本财经杂志，还有一盏玻璃台灯；房间的另一角有一只摆着电视机的小桌子，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陈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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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“苏姐……”瑞尴尬地看着睡倒的苏林，他把床占满了；屋里看起来也没有地铺之类的设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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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苏姐……”瑞尴尬地看着睡倒的苏林，他把床占满了；屋里看起来也没有地铺之类的设施。“是不是没地方睡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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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没关系，你到我这睡就好了，头对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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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瑞觉得更尴尬了，但是窗外的雨传来越来越重的寒意；好吧，既然姐都觉得没什么，那我就睡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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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瑞觉得更尴尬了，但是窗外的雨传来越来越重的寒意；好吧，既然姐都觉得没什么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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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着苏桑还在洗漱，瑞赶忙抢先爬上床边，趴下把身子收得窄窄的，伴着细雨声跟呼噜声，很快就入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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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转眼快到了早上，天还没亮的时候瑞就醒来；他感到身旁亮着灯光，扭头一看，苏桑正躺在那里看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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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这差点把瑞吓得跌下床：“苏姐，不是头对脚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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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苏桑看看他，笑道：“你呀，抢先把床头占了，那我要看书，总不能把灯搬到对面去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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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瑞想想也对，红着脸下床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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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转眼快到了早上，天还未亮；瑞只觉得眼前有忽明忽暗的灯光，睁眼扭头一看，原来是苏桑正躺在那里看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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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《清河半月刊》……”瑞无意识地读出封面上的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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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哦，瑞，你醒啦~”苏桑看了一眼封面，“嗯，这个是我哥订的，你看里面这个菜谱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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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瑞忽略了文字，只看到里面好多油亮亮甜腻腻的食物插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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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苏桑仿佛看到了瑞的口水，笑道：“姐姐学会之后做给你尝哦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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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瑞听到苏桑近近地说出这么句话，前一刻还在朦胧惺忪之中的脑袋突然打了个抖振，脸红的同时，瞬间就清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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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那个……苏姐，不是头对脚睡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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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你呀，抢先把床头占了，那我要看书，总不能把大灯搬到对面去吧？”苏桑指指床尾，那里看上去确实没有放另一个床头柜的空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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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瑞想想也对，脸更红了，跳下床就飞奔出门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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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上的住宿间内，阿兰在打着呼噜翻身，看来这一觉睡得不是特别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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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飘上楼的瑞就像要摆脱什么尴尬的事情一样，对着空气挥舞着爪子，走到房门前对着损坏的门把手就是一顿乱拧，发出恐怖的巨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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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阿兰很快就折腾醒了，他带着一副僵尸般的面孔滚下床，一步步蠕动到门口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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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瑞！让我好好死在里面吧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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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现在满脑子粉红泡泡的瑞哪里还听得进人话，只更大力地拧着门把手，同时另一只手抱着门框，全身往进挤压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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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终于，在一声爆响声中，门离开了断脱的旋轴，向内转了半圈，然后直直地倒拍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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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这下两个人都猛然冷静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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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瑞，我记得你说要修门的对不对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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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“……不是，我是想让你能先出来”瑞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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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阿兰无语地回到床上，穿上自己的外套，发了好一会楞，这才拿着伞走到门边，“虽然不知道你刚才发什么神经，不过谢谢你昨天把我捡回来”他看了看门轴整齐的断口，把门板扶起来靠在墙上，拍拍灰尘，“坏得不严重，过两天我再来帮你修一下吧，我先去上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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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瑞看着阿兰走远，心里的闯祸感还未完全消退，只得闷闷地倒回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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